1987年4月我和陆老师先后进入社会学所,陆老师是从我院农村所调入社会学所当副所长,是一位领导;而我是从部队转业进入社会学所的人事岗位,是一个小卒,从此,我随陆老师走过了27年的时光,我也在部下、学生、助手、朋友的角色中不断转换。
进入社会学所人事岗位后,陆老师很快就和我谈了一次话,中心意思是说我从部队的医务岗位进入科研单位,要尽快补课,不光是我,所有社会学所的行政人员都要对社会学的基础知识有了解。他说,你们是为科研人员服务的,不懂专业知识、不知道他们干的什么事,怎么做好服务?因此,我在社会学所工作的前几年,一边工作一边读了夜大和社会学函授,掌握了行政人事工作和社会学的基本知识。在社会学所行政人事岗位上,我感觉事情很多,有时忙不过来,陆老师告诉我,你工作要有层次,为科研人员做事,第一要保证干社会学事、并且是干集体活的人,第二是要保证干社会学个人项目的人,第三是保证干活的人,只要他干的是社会科学的事。至于其他不干活的人你们没时间就别管了。在科研人员和行政人员的一些福利待遇上,有时很难摆平,陆老师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是做人事工作的,考虑这些事情一定要周全,多给领导出主意,让大家尽量满意。陆老师在任所领导期间,经常外出调研,有时出去的时间比较长,回来总要把我叫到他办公室,询问所里的情况,事无巨细都要了解,他说,你们行政人员要看好家,不要认为干行政工作是三等公民,只要家里不出事情,我们在外面才能放心调研,科研人员的成果也有你们的功劳啊。
2003年,我从所里人事岗位调到科研处工作,所里给我的任务是课题管理、中国社会学会工作和博士后站的管理。陆老师和我说,这样更好,你可以有更多的机会了解科研工作,直接为科研人员服务,还和我谈到科研课题工作的重要性,详细讲解课题申报到结项的一些程序和需要注意的地方,为我做好科研课题的管理打下了第一步的基础。中国社会学会的工作,因为要和各地的学者打交道,我很不熟悉各地的情况,一时不能胜任,陆老师在2003年兰州年会时,向兰州的同志介绍我,说高鸽以后是中国社会学会的秘书,你们要多和她联系,支持她的工作;以后每年开年会他有机会,就介绍一些学界的朋友给我,使我很快就和全国的部分省市的科研人员建立了很好的关系,我负责的学会管理工作得以顺利开展。
1999年初,陆老师让我参加所里成立的“中国社会结构变迁研究”课题组,他告诉我,这是一个大项目,将来要长期进行,要有很多人员参加进来,你虽然不是科研人员,但是这么大一个队伍,需要有一个人联络、资料收集、后勤保障等工作,他还语重心长地和我说,你跟我多年了,行政工作干得不错,但是你为什么不多看点书,尝试做一些科研上事情?你有这样好的条件,我随时可以指教你;这次让你参加课题,也是这个意思,你要多学习,如果能转转行,将来退休也有事情可做,我当时表示,我起步太晚,可能没有这个能力了,陆老师鼓励我说,事在人为,你悟性挺好的,只要想肯定可以的。十几年过去了,我因各种原因还在原地踏步,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辜负了陆老师对我的厚望。
2009年我退休后,陆老师和我说,这下你可以专心跟我做事了,你千万不要闲下来,闲下来是会得病的,再说我这里这么多的事情,需要人帮忙,你以后就是我的大管家、助手,我可以放心的去做更多、更重要的事情,他笑着说,咱们还可以干很多年呢。这些年,我跟随陆老师去了全国很多地方开会、调研、讲学,帮他准备资料、修改课件、联系行程、照顾他老人家的身体。陆老师对我的信任,让我非常感动,每当我稍想懈怠的时候,就会想到陆老师那期待的目光,现在,我总算尽到我最后的责任了。
我追随
5月11号上午,参加《吴敬琏文集》发布会,并做了演讲;下午,思考《当代中国社会阶层研究报告》一书修改和百村课题的总序、编委会名单的修改,晚上在电话中向我布置了需要尽快完成的工作。
5月12号上午,撰写13号赴苏州的会议讲稿;下午,指导北工大的博士、博士后直至晚上10点40分。
大家看到陆老师的最后几天,一定在想陆老师是因为太累了而去世的,但是了解他的人知道,他的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都是这样安排的!
好好睡一觉吧,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