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书名：中国社会科学院国情调研丛书
内容简介：本书采用案例分析和问卷调查的方法，对已搬迁和尚未搬迁的移民进行了科学合理的问卷调查，并在此基础上进行了系统分析与比较，总结了过去30年宁夏移民的经验，分析了当前生态移民的成效和难点，以及未来移民面临的新形势和新问题，提出了一些可供参考的解决问题的思路和对策。
目录
序 言
王伟光／1
导 论 扶贫、生态移民与可持续发展
1
一 自然条件恶劣造成历史上贫困和环境退化的循环
5
二 生态移民有效促进了扶贫和生态保护
6
三 生态移民所面临的问题
10
四 统筹城乡发展，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14
第一章 宁夏生态移民的历史与现状
17
第一节 生态移民开发的历程
17
第二节 生态移民建设成效
27
第三节 生态移民开发中存在的问题
35
第四节 生态移民开发建设的对策措施
40
第二章 宁夏生态移民的经济社会生活状况
43
第一节 生态移民的经济状况
44
第二节 生态移民的生活条件
50
第三节 生态移民的社会地位
58
第四节 总结和讨论
61
第三章 宁夏生态移民的社会关系和社会评价
66
第一节 生态移民的人际关系与社会参与
67
第二节 生态移民的民族关系和宗教信仰
71
第三节 生态移民的社会评价
76
第四节 总结和讨论
81
第四章 宁夏生态移民区社会结构和管理模式
87
第一节 生态移民区社会结构
87
第二节 生态移民区社会管理体系建设
92
第三节 生态移民区社会管理格局
96
第五章 宁夏生态移民区社会管理的问题和对策
100
第一节 生态移民区社会管理的突出问题
100
第二节 生态移民区社会管理的对策建议
108
第六章 宁夏生态移民与资源环境的可持续发展
112
第一节 生态移民工程与生态环境现状
113
第二节 土地资源管理与生态移民工程
121
第三节 水资源管理与生态移民工程
139
第七章 宁夏生态移民区群体性矛盾处理：红寺堡案例
147
第一节 红寺堡移民区的基本情况
148
第二节 红寺堡区群体性矛盾的类型和特征
150
第三节 红寺堡区群体性矛盾成因分析
153
第四节 红寺堡区群体性矛盾处置经验
155
第五节 完善红寺堡区群体性矛盾处置的对策建议
159
第八章 宁夏自发移民：涝池村和永新村案例
162
第一节 涝池村和永新村自发移民的基本情况
163
第二节 自发移民对生存与发展现状的评价
164
第三节 自发移民对社区综合环境的评价
171
第四节 自发移民搬迁和发展中存在的困难
185
第五节 对策与思考
193
第九章 宁夏县内移民：彭阳县和西吉县案例
195
第一节 南部山区和县内移民概况
195
第二节 县内生态移民推动新农村建设与小城镇发展
197
第三节 宁南山区的工业化与县内劳务移民
204
第十章 宁夏县外移民：和顺新村和滨河家园案例
212
第一节 作为蔬果基地的生态移民村
213
第二节 作为打工者聚居区的生态移民村
220
第三节 县外移民的生计转型与社区发展
227
第十一章 宁夏生态移民的政策需求和满意度评价
229
第一节 生态移民与生态移民政策
229
第二节 生态移民的满意度评价
239
第三节 生态移民的政策需求
247
第十二章 宁夏生态移民与城乡一体化发展
272
第一节 生态移民对城乡一体化的影响
272
第二节 生态移民模式与城镇化道路选择
274
第三节 城乡一体化的生态移民政策
287
第十三章 宁夏生态移民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294
第一节 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总体进展及现实基础
294
第二节 生态移民工程的基础保障及实施进展
297
第三节 当前生态移民民生建设的主要举措和初步成效
300
第四节 生态移民民生建设中存在的突出问题
306
第五节 生态移民社会事业和民生建设的政策建议
312
第十四章 宁夏生态移民的发展战略和政策选择
318
第一节 生态移民对宁夏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大意义
318
第二节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面临的瓶颈问题
322
第三节 生态移民的未来发展战略和政策选择
326
附 录 宁夏回族自治区迁入移民调查问卷
342
参考文献
387
图 目 录
图0-1 宁夏移民迁入地区和待迁地区分布图
3
图2-1 迁移人群劳动者个人收入来源
46
图2-2 待迁人群劳动者个人收入来源
46
图2-3 迁移人群与待迁人群家庭耐用消费品的保有状况
50
图2-4 迁入地社区与待迁地社区的新能源使用情况
52
图2-5 迁移人群与待迁人群的休闲方式
57
图3-1 迁移人群的求助对象
67
图3-2 迁移人群与待迁人群的社会参与情况
69
图3-3 迁移人群平时的主要交流方式
70
图3-4 迁移人群与待迁人群主要交流方式对比
71
图3-5 迁移人群与待迁人群平时对寺庙／宗教的经济贡献
76
图3-6 待迁人群对自己现在生活的满意度
77
图3-7 迁移人群与待迁人群对其居住地／社区生活环境的评价
79
图4-1 2011年红寺堡区常住人口数量及民族构成
88
图4-2 红寺堡区三次产业从业人数与就业结构
90
图4-3 宁夏生态移民区社会管理体系示意图
93
图7-1 2000年与2010年红寺堡区民族构成比例
149
图7-2 2001—2011年红寺堡区与宁夏回族自治区年人均收入对比
149
图7-3 红寺堡区群体性矛盾的类型
150
图7-4 红寺堡区群体性矛盾成因及过程分析框架
155
图7-5 红寺堡区群体性矛盾应急控制分级响应
158
图8-1 生产条件与搬迁初期相比
164
图8-2 生产条件改善的原因
165
图8-3 生产条件变差的原因
166
图8-4 住房条件与搬迁初期相比
166
图8-5 住房条件变好的原因
167
图8-6 收入水平与搬迁初期相比
167
图8-7 收入水平提高的原因
168
图8-8 生活水平与老家相比
168
图8-9 生活水平与搬迁初期相比
169
图8-10 搬迁动机
169
图8-11 自我发展能力变化
170
图8-12 自我发展能力提高的原因
170
图8-13 生活用水来源
171
图8-14 生活用水解决途径
172
图8-15 生活用电通电状况
172
图8-16 生活用电解决途径
173
图8-17 对生活用电电价的评价
173
图8-18 通信状况
173
图8-19 家庭拥有垃圾堆放点情况
174
图8-20 家庭拥有卫生厕所情况
174
图8-21 村内拥有垃圾处理点情况
175
图8-22 村内拥有公共厕所情况
175
图8-23 村内交通状况
175
图8-24 村内交通差的原因
176
图8-25 对村外交通状况的评价
176
图8-26 村外交通差的原因分析
177
图8-27 对小学质量状况的评价
177
图8-28 医疗点拥有情况
178
图8-29 对医疗点质量的评价
178
图8-30 幼儿园拥有情况
179
图8-31 对幼儿园质量的评价
179
图8-32 对邻里关系状况的评价
180
图8-33 对社会治安状况的评价
180
图8-34 社会治安差的表现
181
图8-35 对计划生育状况的评价
182
图8-36 计划生育状况不好的原因
182
图8-37 对本村与邻村关系状况的评价
183
图8-38 本村与邻村关系差的原因
183
图8-39 搬迁初期管理状况
184
图8-40 现有管理现状
184
图8-41 管理现状能否满足发展需要
185
图8-42 管理现状不能满足发展需要的原因
185
图8-43 对搬迁难易的评价
186
图8-44 搬迁难的原因
186
图8-45 迁入地选择标准
187
图8-46 被访者文化程度
188
图8-47 被访者家庭人口与家庭劳动力状况
188
图8-48 搬迁初期面临的困难
189
图8-49 搬迁初期得以尽快解决的问题
190
图8-50 搬迁初期困难得以解决的途径
190
图8-51 生活方面存在的困难
191
图8-52 生产方面存在的困难
192
图8-53 最需要政府解决的困难和问题
192
图9-1 西吉马铃薯产业链条示意图
209
图10-1 滨河家园生态移民产业模式结构图
222
表 目 录
表0-1 2012年宁夏移民抽样调查地区分布
4
表0-2 宁夏三大分区人均、亩均水资源量统计
5
表0-3 搬迁前后从居住地到最近的诊所和学校的距离比较
8
表0-4 宁夏、江苏、广东三省区每万元产值的就业人数比较
11
表0-5 宁夏小康社会建设指标
14
表1-1 吊庄移民搬迁情况
18
表1-2 红寺堡开发区移民情况
22
表1-3 宁夏易地扶贫搬迁移民情况
23
表1-4 宁夏中部干旱带县内生态移民规划搬迁情况
24
表1-5 迁出县（区）搬迁规模和安置计划表
26
表1-6 迁入县（市、区、单位）安置计划表
27
表1-7 移民搬迁的总体满意度
28
表1-8 2011年迁入地移民收入状况
29
表1-9 对迁出地生态环境改善的看法
30
表1-10 对迁入地生态环境的评价
30
表1-11 对生态环境的态度
31
表1-12 移民搬迁对民族关系的影响
33
表1-13 移民搬迁前家庭主要收入来源
33
表1-14 移民搬迁后收入增加的最主要来源
34
表1-15 移民受教育水平
38
表2-1 迁移人群与待迁人群的家庭收支盈余状况
44
表2-2 迁移人群与待迁人群的家庭收入来源
47
表2-3 迁移人群与待迁人群的家庭支出项目
48
表2-4 迁入地社区与待迁地社区到城镇的距离
51
表2-5 迁移人群与待迁人群的住房条件
53
表2-6 迁入地社区与待迁地社区的服务设施情况
54
表2-7 迁移人群与待迁人群的户口类型、教育水平和政治面貌
59
表2-8 迁移人群与待迁人群的家庭民族构成、职业身份和外出务工意愿
61
表3-1 迁移人群与待迁人群的求助对象
68
表3-2 迁移人群的社会信任
78
表3-3 迁移人群与待迁人群对生态移民工程的评价
80
表4-1 红寺堡区各行业从业人员数量
89
表4-2 宁夏回族自治区各职能部门分工情况
94
表5-1 移民搬迁后户口变化情况
102
表5-2 自发移民情况
103
表5-3 移民参加村民代表大会的情况
105
表5-4 移民参加村级经济合作组织的情况
105
表6-1 对“生态环境的破坏严重威胁了宁夏中南部地区人民的
生存”这一观点的看法
114
表6-2 对生态环境与移民政策的关系的看法
115
表6-3 对生态移民政策责任的看法
116
表6-4 您认为您目前所处的生态环境怎样
117
表6-5 您觉得您所处的生态环境变化趋势将是怎样的
118
表6-6 目前您正在受到哪些环境问题的威胁
119
表6-7 这些环境问题对您造成的危害有多大
120
表6-8 您觉得移民工程在生态环境保护方面的力度如何
121
表6-9 目前您家从事下面哪些农业生产经营活动
122
表6-10 移民迁移前后家庭人均土地比较
122
表6-11 您家当前的土地质量如何
123
表6-12 您认为土地是否应该结合人口增减进行调整
125
表6-13 目前您家的土地来源于哪种方式
126
表6-14 您村在土地分配过程出现哪些问题
126
表6-15 您村在土地分配过程中是否还出现以下问题
127
表6-16 您认为出现这些问题的原因有哪些
127
表6-17 您村是否因以上问题产生过矛盾
128
表6-18 上述矛盾是如何解决的
128
表6-19 您认为留置的土地该如何管理
129
表6-20 您家是否存在土地流转
129
表6-21 现阶段您家主要进行哪种形式的土地流转
130
表6-22 您家土地流转的亩数是多少
131
表6-23 您家土地流转的价格是多少
132
表6-24 您家土地流转的期限有多长
132
表6-25 您家进行土地流转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133
表6-26 您认为哪种流转方式更为合理
134
表6-27 您认为土地流转现象是否合理
134
表6-28 您认为土地流转现象合理的原因有哪些
135
表6-29 您认为土地流转现象不合理的原因有哪些
135
表6-30 您现在所在的乡镇有没有土地流转交易服务中心
136
表6-31 您认为应不应该对土地流转进行管理
136
表6-32 您认为应该对土地流转进行管理的原因有哪些
137
表6-33 您知道谁在管理土地流转吗
138
表6-34 您认为村委会应不应该对土地流转进行管理
138
表6-35 您搬迁后，您村生态恢复用地由谁来管理
139
表6-36 您认为生态恢复用地应该以何种方式管理
139
表6-37 您对现有水资源的评价是怎样的
140
表6-38 现阶段您对政府在农业用水方面的希望
141
表6-39 不同年代移民对现阶段政府在农业用水方面的希望
142
表6-40 您认为现在的农业用水收费是否合理
142
表6-41 您认为现在的农业用水收费在哪些方面需要改善
143
表6-42 您认为现在的农业用水计费方式应采取哪一种
143
表6-43 您认为现在的农业用水价格应维持在哪一水平
144
表6-44 您在用水上是否会“一水多用”
144
表8-1 永新村、涝池村的基本情况
164
表9-1 县内移民迁出区和迁入区标准
197
表9-2 “十二五”期间彭阳县县内生态移民安置计划表
198
表9-3 2012年马秀恩家收入来源表
202
表9-4 2012年剡文林家收入来源表
203
表9-5 西吉县各流域不同保证率下的水资源总量
205
表9-6 2011年西吉县各流域水资源利用情况
206
表10-1 和顺新村温棚生产成本投入情况
215
表10-2 和顺新村温棚产出效益情况
215
表11-1 您家是哪年搬迁至此的
230
表11-2 移民意愿及安置类型
231
表11-3 您家自愿搬迁的原因是什么
232
表11-4 如果您是自发移民，那么当前您最需要政府解决哪一方面的困难
233
表11-5 您搬迁时政府为您提供的条件有哪些
233
表11-6 您认为您目前面临的最大困难是什么
235
表11-7 您是否打算二次搬迁
236
表11-8 如果打算二次搬迁，您想要搬去哪里
236
表11-9 如果您打算二次搬迁，那么您最需要政府提供哪些支持
237
表11-10 人们对移民工程的主观评价（一）
237
表11-11 人们对移民工程的主观评价（二）
238
表11-12 人们对移民工程的主观评价（三）
239
表11-13 总体而言，移民搬迁后，您觉得自己的生活有没有变得幸福
240
表11-14 您觉得幸福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241
表11-15 您觉得不幸福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241
表11-16 您是否满意您现在的住房条件
242
表11-17 让您满意的地方包括哪些
242
表11-18 使您不满意的地方包括哪些
243
表11-19 与移民搬迁之前相比，您是否满意您现在所生活的
地方／社区的生产环境
243
表11-20 让您满意的地方包括哪些
244
表11-21 使您不满意的地方包括哪些
245
表11-22 与移民搬迁之前相比，您是否满意您现在所生活的
地方／社区的生活环境
245
表11-23 让您满意的地方包括哪些
246
表11-24 使您不满意的地方包括哪些
246
表11-25 按照政府规划，您应该哪一年搬迁
247
表11-26 您是否愿意按照政府规划搬迁
248
表11-27 您愿意搬迁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249
表11-28 您希望的搬迁安置方式是哪一种
249
表11-29 您想要搬去哪里
250
表11-30 搬迁后，您希望原居住地的房屋、土地等如何处理
251
表11-31 您不愿意搬迁的原因是什么
251
表11-32 对于政府的搬迁规划，您打算采取什么措施应对
252
表11-33 如果您拖延或抗拒搬迁，您认为政府会怎样应对
252
表11-34 如果其他村民都搬迁走，您能拖延或抗拒的时间预期是多久
253
表11-35 您希望政府在哪些方面提高补偿、给予更多优惠政策
253
表11-36 您认为搬迁以后宅基地应该有多大面积才能满足您的居住需求
255
表11-37 您认为移民安置住房面积的给予应以什么为标准
255
表11-38 您认为移民安置住房人均面积应该达到多少平方米
256
表11-39 待迁人群及迁移人群搬迁前后的家庭人均居住面积
257
表11-40 您认为当前在移民安置住房方面政府应该重点关注什么
257
表11-41 您认为政府应该以何种方式资助移民住房
258
表11-42 您认为政府资助的比例应该是多少
258
表11-43 您认为移民安置住房的配套设施应该有哪些
259
表11-44 与移民搬迁之前相比，您认为目前的社会保障环境有何变化
259
表11-45 您认为当前在社会保障方面政府应该重点关注什么
260
表11-46 您现阶段参与了哪些社会保障
260
表11-47 您希望政府在产业发展方面做到
261
表11-48 您希望政府在农业生产方面重点解决哪些问题
262
表11-49 您希望政府在农民贷款方面做到
262
表11-50 您希望政府在技术培训方面做到
263
表11-51 您认为政府在土地政策方面应着重考量什么问题
263
表11-52 您认为政府在移民劳务产业发展方面最应该关注什么问题
264
表11-53 您希望户籍管理采取哪种方式
264
表11-54 您希望政府在户籍管理方面做到
265
表11-55 您希望政府在文化教育方面做到
266
表11-56 您希望政府在生态建设方面做到
267
表11-57 您希望政府在针对贫困户的哪些项目上加大扶持力度
268
表11-58 您认为当前政府相关移民政策能否保证移民工程顺利实施（一）
268
表11-59 您认为当前政府相关移民政策能否保证移民工程顺利实施（二）
269
表11-60 目前您最需要政府在哪一方面给予政策扶持
270
表12-1 宁夏生态移民第1—2批安置区规模分析
276
表12-2 宁夏三地带生态移民第1—2批安置区特征分析
277
作者简介：
李培林，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社会学研究所所长，《社会学研究》主编，研究员。
王晓毅，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农村与产业社会学研究室主任，研究员。
序言
王伟光
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我国的经济总量已经跃居世界第二位，但就全国来说，发展还很不平衡。党的十八大确立了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各项目标，其中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就是“大幅度减少扶贫对象”。到2012年，按照我国农民年人均纯收入2300元的扶贫标准，全国扶贫对象还有9899万人，占农村户籍人口的10.2%。
我国的农村贫困人口大部分分布在十几个集中连片的贫困地区，这些地区多数属于干旱缺水、高寒阴冷、山高坡陡、水土流失、灾害频繁的地区，其中最典型的区域是中国西南部的喀斯特地貌区和西北部的“三西”地区。恶劣的自然环境和落后的基础设施导致这些地区严重贫困，而贫困又加剧了环境破坏。
在过去的10多年时间里，中国西部地区的许多省份都实施了规模不同的生态移民项目，引起了国内外广泛的关注。生态移民项目在西部各省区普遍实施说明了两个问题：首先，有迫切的社会需求。不管是为了扶贫还是为了生态环境保护，都需要将那些生态脆弱地区的贫困人口搬迁出来。西部地区的国土面积很大，环境资源差异性很大，一些居住在边远山区的人口长期处于贫困状态，发展不可能消除所有环境的差异。要改善生存条件，就要把那些生存条件特别恶劣的地方的居民迁移出来，搬迁到条件好一些的地方。所谓的“人挪活，树挪死”就是这个道理。其次，政府也有能力满足这种需求。移民搬迁是一项耗资巨大的复杂工程，如果没有充足的财力和科学的规划，移民搬迁不仅不能使移民摆脱贫困，甚至可能会加剧他们的贫困程度。中国近几十年的高速经济发展为移民搬迁提供了经济基础。
宁夏南部的西海固地区是中国贫困程度最高的连片贫困地区之一，与甘肃的河西和定西并称“三西”。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西海固地区的扶贫就得到了国家的高度重视，国家启动“三西”扶贫规划，使这个地区的贫困状况得到改善。但是直到目前，这里的贫困现象依然很严重，2011年开始的国家新扶贫规划中，西海固仍被列为六盘山连片扶贫的重要区域之一。
为了与全国同步建成小康社会，宁夏把生态移民作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举措，计划在“十二五”期间移民35万人，在5年时间要完成的移民数量相当于过去30年移民总量的50%，也就是说要用5年时间完成过去15年的工作，其任务之艰巨是难以想象的。这就更需要进行科学决策，将移民工作的重点放到如何使移民能够稳定下来，并且跟上北部川区的经济社会发展速度。
宁夏回族自治区早在20世纪后期就开始了移民工程，尽管当时还没有生态移民的概念，但是扶贫移民与生态移民的目标实质上是一致的，就是减轻生态脆弱地区的人口压力，使贫困农户脱贫。宁夏的地区差异非常明显：北部川区得益于黄河的灌溉，自古以来就被称为“塞上江南”；而南部西海固地区则是“苦瘠甲天下”，贫困人口主要集中在南部山区。
造成区内南北差异的主要原因是水资源问题，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府提出的“人随水走，水随人流”的移民策略抓住了发展不平衡的核心问题。“人随水走”是迁移人口，“水随人流”则是要进行必要的基础设施建设。“人随水走，水随人流”策略将顺应自然与改造自然有机地结合起来，既强调人类要适应自然条件，也强调人类要对自然进行适度的改造。
通过30多年的努力，宁夏成功地将数十万贫困人口从中南部的生态脆弱地区搬迁到北部的黄河灌区，这些移民在新的地区稳定地脱贫致富，收入水平有了明显的提高。这些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宁夏之所以在生态移民方面取得成绩，与地方政府的工作创新是分不开的。
移民只是手段，使移民稳定地脱贫致富才是目的，而脱贫致富的关键是人的转变。有些地方通过移民致富，有些地方却因移民导致贫困，关键的问题就是移民能否成功地实现人的转变。
进入新的地区以后，移民面对许多新的事物和新的困难，这就需要移民善于学习，不断改变自己以适应新的环境。比如，他们原来只是从事旱作农业，移民以后要适应灌溉农业，这是一个很大的转变。为了增加收入，他们还要学习种植经济作物，要能够外出打工。能够在移民若干年以后稳定下来，说明他们已经成功地实现了这种转变。
要实现移民的转变就要实现政府的职能转变。移民是政府推动的，移民的稳定致富需要政府做大量的工作。政府要建设基础设施、组织对移民进行培训、提供必要的生产资金，还要组织移民的生产与市场对接。因此，移民工作的重点不是迁移本身，而是在移入地区做好各种配套和衔接工作。在组织移民搬迁过程中，移入地区的工作做得充分、完善，移民就比较稳定。从这个角度上说，要把移民工作做好，就要转变政府的工作作风，要从管理者变成服务者，及时发现移民所遇到的困难并采取有效措施加以解决。
党的十八大提出在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一方面增加了生态移民工作的紧迫性，另一方面也给生态移民提供了新的机遇，要求政府站在生态文明建设的高度来规划移民工作。
要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贫困和生态环境退化是两个最重要的制约因素，特别是在西部地区。把那些生态环境恶劣地区的人口搬迁出来，可以同时达到生态环境恢复和扶贫的目标。国家启动的一系列扶贫、生态环境保护项目，也给移民提供了更多的资金支持。更重要的是，随着西部大开发和新型城镇化建设，移民有了更多的就业渠道。这些都是生态移民的有利条件。
但是我们也要看到，新形势下生态移民有了更高的要求。过去生态脆弱地区的人口贫困程度很严重，因此很容易通过移民改善他们的收入，使他们满意。但是随着国家一系列惠农政策的实施，那些生活在生态脆弱地区的人口的收入也在增加，特别是各种补贴增加。在这种情况下，移民的预期就会相应提高，只有更高的标准才能满足移民的需要。宁夏还是少数民族和宗教信众集中居住的区域，在生态移民的过程中还要高度重视社会的和谐与稳定。
中国社会科学院作为党中央和国务院的思想库、智囊团，十分注重研究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大现实问题。为此，中国社会科学院与我国的一些省、市、区建立了院-省、院-市和院-区合作关系。这次，由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牵头，联合宁夏社会科学院和北方民族大学，在宁夏回族自治区党委、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对宁夏生态移民做了比较深入系统的调查研究，总结了过去30年宁夏移民的经验，分析了当前生态移民的成效和难点以及未来移民面临的新形势和新问题，特别是对已搬迁和尚未搬迁的移民的情况做了系统的比较，提出了一些可供参考的解决问题的思路和对策。
现在呈现的这部书稿，只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我希望将来这种中国社会科学院与地方合作、为地方经济社会发展服务的研究工作做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好。
2013年3月11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