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哀伤十来天了,我跟
我跟陆老师可以说走遍除了西藏之外的所有中国省市。陆老师经常带我出去调查。除高鸽外,我可以说跟陆老师的时间是很多的,每年走的地方也不少,可以说亲如父子。
我有四点感受:第一,
什么意思呢?
第一,大视野,他虽然关心很小的事情,比如刚才
第二,大格局。他说他是社会学所长,但是他不只是中国社会学的所长,而是中国社科界的所长,必须带领全国的社会学研究。他说所长的职责不在所内,而在所外,更多的在所外,要调用全国社会学资源,所有的资源为中国的社会学发展服务。你看看他做的那些大事情,百县、百村调查都是团队式的,阶层调查也是团队式的,动员全国的人力财力和智慧。虽然社科院给阶层课题只有100多万,国家社科基金给了40万,后来又增加了一点。但是我们用的全国的资源,他能有大格局的视角,他不是为个人,他真的为整个国家,他有大格局、大胸怀。
做事肯定会让人有不同的意见,但是他能够平衡很多观点、人际关系,不计较个人得失,他经常说你跟我,你不要讲有什么好处,你要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你能做成对社会有益的事情,这是很重要的。
他说我不会照顾你,当然他实际上在很多情况下在照顾我。他这几年不断地跟我讲,他说你必须把我的人脉关系延续下去,他说你做社会调查,社会研究必须要在全国建立各种的基地,要更深入下去,要走下去。他说你到一个地方去做研究,你不要把路一次买断了,必须要长期合作下去。所以他做的晋江基地、大邑、温州、贵州等,我们建立了这么多了人际关系,跟他的努力和想法有关系。我其他没有什么让他满意的,但是我能把这些关系好好地维系下来,这是非常重要的。
第三,敢担当。碰到什么问题,他说你们年轻人,你们不用担心,什么事不用你们来承担。他从不把责任推给别人。《中国社会阶层研究报告》一书曾面临很大的压力。他告诉我们说,你们年轻人不要考虑那么多事情,院里的事、上面的事我来处理,跟你们没有关系,我是课题组的负责人。当时还审计我们课题经费的使用等怎么样,他说你们不用害怕,我来担着。他是为真理,是为做事,为国家做事,为老百姓说话,所以他很坦荡。
他敢于直言,一个学者能够直面现实、直面真理,这很不容易。1985年的文章,刚才培林也说到了,住房改革,面对一个政治局委员,他敢说你的方案不灵。他不是为自己的荣辱考虑,而是考虑这个事能否推进,整个国家能否发展,这是很值得我佩服的一点。
我觉得他做的东西有这样的特点:他说的话老百姓听得懂,领导者觉得有价值,学术界觉得是那么回事,这是很不容易的。
老百姓听得懂,他到一个地方跟人家聊天,跟很普通的农民一谈,谈了一会儿农民就拿出酒给他喝,请他吃饭。就是半个小时。我们就是亲身经历,真的是这样,跟着他不怕没有酒喝,不怕没有饭吃。他就是能让别人心甘情愿地请他吃饭。我们一个社科院的学者能做到这样,是不容易,因为他说的人家会觉得这个学者有价值,说的话和点子很好。
他到一个地方,一个县,我们知道很多领导都是很傲慢的,“屁股决定脑袋”,认为自己当官,我的学术研究很高。开始觉得你社科院的人没有什么思想,就是做一个调查,让他支持。然而,地方官员与
我是农村出身,跟人打交道有点发怵,不愿意跟别人表达、交流。我进了社会学所以后,特别是1991年跟他读博士以后,一直观察他怎么跟人家打交道,怎么吸引人,怎么样让人家心甘情愿地请他吃饭。这一块我慢慢在学,也学了不少,但是很遗憾,还没有学到出师,还没有学到家。他这种跟社会打交道,不是伪善的,他完全是靠智慧跟人家打交道,深入民情、了解民情。
我最近一直在想,很多话要说,因为26年在我的人生当中是最黄金的时候了,现在年过半百,快要退休。但是我26年的黄金时期,就在
我早晨还想到,孔子当过什么官了吗?没有。古代帝王有多少,现在有多少人记得他们,但是现在人们依然记住孔子,国家向全世界推广孔子学院,作为中国的软实力看待呢。我觉得一个学者、研究者,不要把自己局限在小范围,应该追求我们的境界,我们的理性。